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烟火气里的史诗,《白马姐妹》为何能打动万千观众?

来源:网络   发布时间:2025-11-07   浏览次数:3

2025年11月4日,北京深影国际影城的灯光渐暗,纪录电影《白马姐妹》首映式在此拉开帷幕。当银幕上四川平武县白马藏族村寨的篝火骤然燃起,唱着酒歌的白马人围着火光欢然起舞,身上绣着图腾的长袍衣襟也在光影里愈发鲜明,24年的村寨巨变与四位少女的人生蜕变就这样随着暖光驱散夜色,缓缓铺展在观众眼前……

这份跨越二十余年的影像记录,不仅获得了第八届纽约国际电影节纪录片长片奖,更是得到了业界权威的一致认可,该片不刻意制造戏剧冲突,也没有滥用民族符号进行美学包装,只是以镜头为笔,将一群藏族女性的生命轨迹与民族的命运变迁交织成文。当镜头在四姐妹20年来人生的切片对比中不断穿梭时,观众看到的,从来不是孤立的民族风情,而是一群人在岁月里的乐观坚守、灾难中的众志成城,以及时代浪潮里的致富欢歌。就像中国电视艺术家协会副主席胡智锋教授评价的那样,“《白马姐妹》呈现出人文主义和长期主义精神,永远把人放在首位,悲悯人、关爱人,长期跟踪,这才是有力量的纪录片。”



乐观为魂:酒歌与烟火中的生命韧性

若要为《白马姐妹》提炼一种贯穿始终的“情绪底色”,那一定是白马藏族人刻在骨子里的乐观。这种乐观不是刻意煽情的舞台表演,而是散落在火塘边、田埂上、节庆里的生活本能,在影片的镜头语言中化为最具感染力的视听符号。

歌与酒是这种乐观精神最直观地载体。在白马藏族地区鲜花盛开的季节,三姐小英美与姐妹们带着孩子在山坡上采摘着羊奶子,不知是谁起了头,一首歌咏白马藏族姑娘的山歌就这样被唱响,山花掩映间,女人们一边采摘羊奶子一边哼唱着山歌,歌词里没有华丽的辞藻,有的只是白马藏族女性对自己的不吝赞美和愉快的心情。伴着就地取材制作的吃食,歌声在田野里飘荡,一天的疲惫也随之烟消云散。这样以歌抒情的情节在影片中俯拾即是,它不是表演给外人看的民俗展示,而是白马人对抗劳作艰辛的生活本能。



白马藏族的乐观底色在灾难中愈发鲜明。2020年8月14日,特大暴雨突袭村寨,洪水吞噬庄稼、冲毁路桥,藏式民居被淤泥包裹,昔日兴旺的村寨瞬间满目疮痍。厄哩寨村民龙门早抹着眼泪诉说着村里受灾的情况,“只要人平安就好了,那真的想活”。大姐伍音早没有怨天尤人,而是与丈夫一起调整心情,迅速投身到灾后重建中去,拆除废旧设施、更换门窗、加固房梁、刷漆铺砖……不久后,更加坚固整洁的藏式民居被重新矗立。厨房里,伍音早和姐妹们忙碌着,腊肉飘香、咂杆酒入味;院坝中,篝火燃起,火光映着一张张笑脸。“人生苦短,人人都借宿在生我养我的大地。”酒歌应声而起,无需伴奏,唯有篝火噼啪作响与之相和,歌声里满是释然与热爱。灾难终将过去,乐观与重生的力量将永远扎根在这片土地。



节庆活动中的欢腾,则将这种乐观精神推向极致。对白马藏族而言,在节日里跳曹盖、圆圆舞,是他们祭祀山神、祈求平安的重要仪式,女人们身着崭新的民族服饰、男人们戴着彩绘的白杨木面具翩翩起舞,动作刚劲有力,喜庆又欢乐。这种发自内心的快乐,不仅有他们对山神的敬畏与对生活的热爱,也是白马藏族民族精神的代代传承。

重建为证:众志成城的重生之路

如果说喝酒与唱歌是白马藏族乐观的精神底色,那么“817”特大暴雨灾害后的重建历程,则让这份底色增添了厚重的力量。为了突出影片的真实性,《白马姐妹》近乎用了三分之一的篇幅,以冷静客观的镜头记录着灾害后的重生历程,其不仅记录了洪水给村寨带来的巨大创伤,更聚焦于“重生”背后的多方合力,国家政策的精准扶持、基层干部的无私奉献、村民群众的坚韧自救,三者共同演奏出一曲动人的生命赞歌。

国家政策的及时普惠,是这场家园重生大戏的“定盘星”。影片用一个个具体细节,让政策的温度变得可感可知。灾害发生后,政府救援第一时间抵达:直升机空投的物资中,特意包含符合白马藏族生活习惯的特色食品,让政策关怀直抵民族日常;解救转移被困群众时,基层干部用血肉之躯筑起人墙、搭起扶梯,成为守护生命的“安全屏障”;地灾治理工程里,拦沙坝的修建、道路的修复与铺设,更是以“与时间赛跑”的速度推进,只为让乡亲们早日重归家园。进入重建阶段,政策保障同样扎实有力。720 万元灾补资金及时落地,为受灾群众吃下 “定心丸”。这笔资金无论是用于房屋加固修缮,还是原址重建抬高,其分配原则、补助标准、补助名单均全程公示公开,每一笔钱都用得透明、花得实在,真正暖到群众心坎里。



基层干部的付出,是政策落地的“传送带”,更是连接民心的“桥梁”。影片中,厄哩寨党支部书记小木他,身兼伍音早的丈夫、白马四姐妹的大姐夫多重身份。这份“村干部 + 家人”的双重责任,让他在灾害与重建中始终冲锋在前。洪水肆虐时,他毫不畏惧、靠前指挥,带领大家抢险疏通河道。当全村群众忙着向外逃生时,他却毅然逆行进村,只为逐户确认、确保所有村民都能安全撤离。灾后面对家园重建难题,他同样耐心有担当。灾补政策难以满足所有人预期,部分群众产生误解时,他没有辩解,只是默默记下每个人的意见,一遍又一遍耐心解释政策。随后,他更率先行动,用实际行动带动群众一起投身家园建设,让大家从“观望”变为“参与”。



村民的自救互助,是家园重建最坚实的“内生动力”。灾害过后,厄哩寨的乡亲们没有消沉,而是彼此搀扶、互相打气,用团结撑起重建的希望。村里不管谁家要重建或加固房屋,只要“你说一声”,在家的村民都会主动赶来帮忙。男人们抢着添砖加瓦、俯身修缮,哪怕“受伤”也不停歇;女人们则围在灶台边,烧水做饭、照看现场。这样不分你我的帮忙,报酬不过是“管一顿伙食”。在满是烟火气的欢声笑语里,在众人同心协力的托举下,一座座房屋被稳稳“抬”到了高处,日子的希望也被重新“抬”了起来。



重建后的村寨焕发新生,柏油马路笔直宽阔、藏式新房青瓦白墙,搬新家时,清脆的鞭炮声响起,身着特色民族服饰的藏民们载歌载舞,这欢快热闹的瞬间定格成了众志成城的希望图景。

旅游为翼:时代浪潮中的生活蜕变

若说乐观精神与灾后重建是《白马姐妹》的精神内核与叙事骨架,那么旅游发展带来的生活蜕变,便是为这部作品注入活力的“时代亮色”。对于村庄与村民因旅游兴起而生活发生的翻天覆地的变化,影片没有采用罗列经济数据的枯燥说教,而是聚焦白马四姐妹的家庭生活变迁,以小见大,让观众直观感受到旅游发展所带来的巨大能量。

影片先通过大姐夫小木他的讲述,勾勒出白马藏民过去的生活图景:曾经大家“靠土吃饭”,主要种植荞麦和青稞,经济条件拮据;父辈们还得上山砍木材,“砍十天半个月才砍下一车”,日子过得辛苦。直到退耕还林政策落地,当地人才逐步转型,踏上发展旅游业的新路。



随后,影片自然地展现了白马藏族地区得天独厚的旅游资源。自然层面,大熊猫国家公园王朗片区里,原始森林广袤、高山草甸辽阔,许多珍稀物种在此繁衍生息;文化层面,“跳曹盖”“圆圆舞” 等民俗活动独具风情,面具雕刻、咂杆酒酿造等非遗技艺精湛绝伦。这些资源并非以“景点介绍”的形式刻意呈现,而是被巧妙融入叙事,让观众在欣赏美景与文化的同时,也能对这片土地产生强烈的向往之情。



透过 20 年间的影像切片可以看到,白马四姐妹中,除二姐晓小外,最初的心愿都是走出大山、想要看看外面的世界。但命运的齿轮,终究将她们与这片土地紧紧捆绑。最终,四姐妹都选择了留在家乡投身旅游产业。即便曾经的家园在灾害中被毁,重建时她们的目标也十分明确:要把民居盖得更好,规划标间、做好绿化、修整院坝……正如她们从过往经验里悟到的——“最终还是要走(旅游)这一步,打工不是长久之计”。

曾经在洪水退去后,伍音早四姐妹曾一同来到平武报恩寺。她们带着满心虔诚向神明祈祷,盼着能护佑家人平安、生活安康。可这份沉甸甸的幸福,从来不是神明的馈赠,而是藏在她们一双双勤劳的手里,藏在她们面对风雨时始终上扬的嘴角里和那重建家园时互帮互助、不肯停歇的脚步里。



24年镜头流转,《白马姐妹》记录下白马藏族的完整蜕变,从酒歌里的乐观坚守,到重建中的众志成城,再到旅游致富的日新月异,影片让“白马姐妹”这样的普通人成为主角,让她们的眼泪与欢笑、坚守与突破,成为时代变迁最鲜活的注脚,也映照着文化传承与时代进步在这片土地上绽放出的璀璨光芒。火塘的烟火依旧升腾,酒歌的旋律依旧嘹亮,这片土地上的故事,还在继续书写着属于它的温暖与力量。


THE END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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